大时代的精神探寻者

2020-04-14 15:33:54 来源：青岛日报 责任编辑：薛　原

　　庄子是中国文化史和文学史上的无冕之王，影响了古今中外无数文学大家，例如：司马迁、嵇康、阮籍、陶渊明、李太白、苏东坡、金圣叹、曹雪芹，卡夫卡、王尔德、博尔赫斯、梭罗、毛姆、尤金·奥尼尔、布莱希特……
　　《相忘于江湖：庄子与战国时代》以庄子84岁的一生为主线，以百年战国风云为背景，再现了七十二位王侯、九十四位将相的纵横捭阖、生死荣辱，及众多士人、刺客、隐士非同凡响的行迹，呈现了一部生动的百年战国史，也展现了历史对人性的深刻影响。这本书演绎了庄子一生行迹、思想形成过程、与诸子百家的思想互动，及其对时代与人性的深刻，塑造了一个傲视王侯一身骨气、学无不窥超越百家、卓然自立于整个战国时代乃至人类精神世界至高处的哲人庄子形象。
　　对于张远山和他的书，作家毕飞宇有一针见血的评价：“我对一本书的最好评价就是这本书像作者。书中纵横的气质、自以为是的气质、偏执的气质、愣头青的气质、三秒或四秒钟的绅士气质，都在张远山的身上清晰可见。”
　　余世存在《相忘于江湖》序言里说：历史上有很多人格、精神、作品等被淹没的现象，例如陶渊明在其当时人眼里，只是二三流诗人，《诗品》的作者把他列为中品；六七百年后，到了宋代，陶真正跻身一流诗人的序列。直到今天，墨子这样的思想家、冯梦龙这样的作家仍是被大大低估的人物。历史的接受之路并不平直，而是曲成万物。对我们中国文化这样一个丰沛的存在而言，老子、庄子一类的道家学派人物的被低估也是一个重大的历史事实，它反证中国文化在最近的两千年间以儒家法家等为主流。
　　出于对庄子的兴趣、发现，张远山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从事他的“庄子工程”，最近的成果就是这部《相忘于江湖：庄子与战国时代》。该书以编年史体和章回体来写历史和人物，逐年叙述战国史事和庄子生平，从而还原了战国时代，使《易经》《尚书》《诗经》《道德经》《论语》《春秋》《国语》《战国策》《孟子》《庄子》等经典文献鲜活起来，成为历史的叙事。作者着力叙述的，是以庄子为代表的道家人物们的生活和思考，作者高扬了人在大时代里的尊严。用余世存的话说，这种尊严，是还原，又是追认。即在春秋战国泥沙俱下中，在人命如草芥中，庄子们保全了人性的真。在君臣父子快成为天经地义的罗网里，庄子们活出了自由，活出了尊严。
　　余世存评价说，该书跟当下的戏说历史著作判然有别，也跟知识界的影射写作判然有别。更不用说，那些借古人名头说事的历史小说、通俗历史，他们都以今人之心去轻薄古人。与之相比，该书是一个异数：既是文学，也是历史，更是哲学。这里有一个人的思想史，一个人的生活态度，一个人的知识学问。
　　与《相忘于江湖：庄子与战国时代》同时推出的还有一部《独与天地精神往来：庄子奥义》，该书曾于2008年以《庄子奥义》为名出版——《庄子奥义》取自《老子》六十二章：“道者，万物之奥。”在这个初版本基础上又修订再版。该书是张远山在精校全译《庄子》的基础上，对《庄子》内七篇逐字逐句解读。《庄子》内七篇是庄子亲笔所写，分开看，是小故事、大道理的文学段子；合起来，是角色丰富、高潮迭起的哲学戏剧。由于庄子的独特写法，内七篇的文字、意义都极其难懂。张远山将庄子以寓言形式布设的重重语言机关和奥义密码逐一破解，如福尔摩斯探案一般，不放过每一个疑点和细节：出场角色是什么身份和来历，姓名有何寓意？出场人物之间，他们与未出场的背后角色之间，背后角色彼此之间，有什么冲突？角色话语的表面意思分哪几层（最多竟达七层），言外之意是什么，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？这些话语、场景与前后文哪些话语、场景乃至与真实历史事件有何关联，庄子想表达什么奥义……通过这样层层剥茧、细致入微的解读，还原了庄子语境，拼合了庄学全图，使每一位读者都能欣赏这七重宝塔般的汉语文学哲学奇迹、人类思维语言奇观。“读寓言汪洋恣肆，笑对奥妙的宇宙人生；与庄子精神往来，追逐梦中的自由蝴蝶。在庄子思想的醍醐灌顶下，反思人生，照见自我。”
　　张远山在该书修订版前言里说：很多人读过《庄子》，未必明白庄子隐藏的奥义。正如很多人知道康德名言“两件事物令我敬畏：一是头顶的灿烂星空，一是心中的崇高道德”，却未必明白康德隐藏的奥义。作为哲学家，康德其实是在言说哲学的两大部分和两大使命：仰望星空，探索科学真理；沉思道德，探索人文公理。科学真理、人文公理是历史马车的双轮，引领人类走出野蛮，走向文明。秦汉帝国以先秦哲学为头脑，创造了中国文明。罗马帝国以希腊哲学为头脑，创造了欧洲文明。《庄子奥义》就是他追溯先秦哲学再次仰望星空的探索……
　　读张远山的这部《庄子奥义》，跟着张远山的细致导引走进庄子的世界，从而认识“千年间被遮蔽的庄子奥义”。（薛　原）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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